铁路诗三首蜿蜒的鹰厦线一颗意念的炮弹从海的那边飞过去却不落下……弹道的弧线从弹头的沉重里抽出在1956年的天空伸延飘曳了多少个月之后簌簌地着地有的挂在涧谷——旁敲侧击有的搭在崖沿——路转峰回……人们给它取了个难听的名字——鹰厦线因此,至今我们行进在这条路上还好象警戒在战斗的掩体中——警惕挤过盖住视线的壁障百米之外必须眺望……大年夜禾山情思沿着铁路教科书最偏僻的记忆我见到了大年夜禾山车站那奇诡的风景设想中曾有过分山爆发四处的峰峦恰如光阴奔跑的熔岩把一个百米小站凝结成一首永久的绝唱最是山岳不舍滴翠的本质小站便杏黄成一朵野百合有如烦忙女安静于芳华的氛围温柔成童话美成一种默想……忽而有雷霆滚过地道轰鸣飘飞成一缕染色的流云旌旗灯号旗摇出一行雄性的诗句擦过小站霎时被另一个山洞收藏……时光把大年夜禾山站流淌成一种邃古的怀想流淌成一首感化纯情的诗使我寂静处的记忆亮丽而光辉!火车改道而去留下一种安静的悲壮奔跑之外有一段路成了化石落满风尘枕木如植物的骨骼摆设南方多山的地段风化成某种文字的叙说那些擦拭天空的汽笛呢那些颤动大年夜地的车轮呢那曾经的亘古恢宏的协奏曲呢皆如岩石的梦话跟太阳鸟之啁啾安谧于堆积的史册跟墨客的行吟火车改道而去卸下一段光彩铁路永久为速度而生活为更快节拍的时光而把空间留给月色跟青草的视线以及情侣绸缪中时光的永久……火车改道而去铮铮然挟万里长风狂歌行进只为追逐时光追——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