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古代百姓来说,直接影响到自己命运的,莫过于基层政权的行政长官。所谓“天高皇帝远”,对于百姓来说,皇帝的政策,有时候远不敌地方行政长官的具体执行对自己影响深刻。因此古人将县官等地方官称之为“父母官”。
古代封建统治者为了维持封建秩序得以有效运行,因此在立法方面,对民告官等现象极力打压,对此,百姓对于官员的好坏,只能听天由命,在这种情况下,“清官梦”开始出现,一些民间文人根据一些深入人心的清官的故事,加以演绎,于是有了明清两代大量的清官故事,其中,“海青天”算是代表人物之一。
所谓“海青天”者,指的是明朝名臣海瑞。
海瑞的忠
对于海瑞,明朝人有过这样的评价:尽忠似蝼蚁,尽孝似禽兽。而这个评价,结合海瑞一生的经历,可以用贴切来形容。
在我国古代,历朝历代统治者都提倡忠孝节义,其中忠是最大的,当其他价值观和忠出现抵触,那么,就要为忠而让路。
只不过,具体什么是忠?这一点在历朝历代争议很大。所谓忠,可以理解成忠君爱国,但往往有时候,皇帝和国家(可以理解成天下)的利益并不一致,甚至忠于皇帝可能会损害天下人,而维护天下人的利益,则会和皇帝的利益发生冲突。
海瑞在世的时候,所谓的忠,忠于的是天下人。
海瑞一生,在忠诚方面,有代表性的事情有这么两件:
第一件。明朝嘉靖帝沉迷道教,荒废政事,海瑞冒死上书嘉靖帝。嘉靖帝读了海瑞上奏的奏折以后,勃然大怒,一度产生诛杀海瑞的想法。而海瑞在上书之前,也做好必死的准备。嘉靖帝在逮捕海瑞之后,对于如何处理海瑞,也产生犹豫,最终,在没有拿出决定之前,嘉靖帝便去世了。隆庆帝即位后,海瑞才获得释放——死谏,算是忠臣的一种极致体现。
第二件,是海瑞在隆庆一朝担任应天巡抚期间。此时大明朝立国百余年,各种行政沉珂积累的腐败已经严重影响明朝的社会秩序。海瑞在巡抚应天期间,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兴利除弊,并也因此得罪了许多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最终,导致利益集团集体反扑海瑞,组团向隆庆帝上奏,诋毁海瑞。最终,隆庆帝迫于群臣压力,只好让海瑞担任闲职。之后直到万历朝海瑞去世,一直处于受排挤的状态。
可以说,海瑞不论是触怒天子,还是得罪利益集团,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一个忠字儿。在忠诚面前,海瑞宛如一个蝼蚁,尽最大的努力,来消除不利于天下人的事物——上到天子怠政,下到民间土地兼并。最终,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大明朝还是沿着腐朽的方向奔去,最终迎来灭亡。
海瑞的孝
在任何时代,没有钱都是寸步难行的。正如当下很多乡村出身的大学生,对于北上广的生活压力,感到无助,最终不能反哺原生家庭。
同样,在明朝,官员的俸禄之低堪称极致。可以说在大明朝,最幸福的不是官僚,不是商旅,而是藩王。
海瑞出身贫寒,做官以后对于贪污、中饱私囊这些行为也不屑一顾,这就导致海瑞生活极其困苦。以至于海瑞的母亲过生日的时候,海瑞买两斤肉,都被大明朝上下视为大新闻——从这一点可以反推:别的官员家里,相比老夫人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海瑞的母亲,过生日才偶尔能吃上一顿肉。可见平日里的生活,多半是吃糠咽菜。
因此,海瑞在孝方面,被评价为“尽孝似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