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秋風辭
作者:劉徹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蘭有秀兮菊有芳,懷才子兮不克不及忘。
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
簫鼓鳴兮發棹歌,歡樂極兮哀情多。
少壯多少時兮奈老何!
2、譯文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為第一層,點出季節時令特點,秋高氣清,天上飄飛着多少團白雲,那一行行的大年夜雁鳴叫着向南歸去,大年夜地上樹葉凋落,草木枯黃,是暮秋的時間了。這兩句狀物描景,有色彩抽象,有活動感,念來天然平易,而句式構造又非常緊促幹練,起、飛、落、歸這多少個動詞的組合,直給人以物換星移的緊急感。此後曹「秋風蕭瑟氣象涼,草木搖落露為霜」跟唐詩「秋風吹白雲,萬里渡河汾」等諸如此類的佳句,無不遭到《秋風辭》的啟發,而兀出一定的持續、鑒戒關係。
三、四句「蘭有秀兮菊有芳,懷才子兮不克不及忘」為第二層,是作者的因景遐想跟核心境思,蘭草的奇麗,菊花的清噴鼻,各有所長,耐品德味。春蘭秋菊自有盛時,作者不雅賞的情味跟心態可能相見。接着作者由對花木的不雅賞,激發動對才子的悼念,這種由物到人的移情,在我國古典文學作品中是常用的伎倆,如屈原《離騷》有「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麗人之遲暮」的句子。「懷才子兮不克不及忘」里的「才子」不只僅範圍在字面的本身,它也可能包容了作者對奇跡的尋求心愿,正象屈原以麗人比方本身幻想的高潔一樣。難怪沈德潛讀後要批出「《離騷》遺響」的四個字來。
五、六、七句「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簫鼓鳴兮發棹歌」為第三層,是泛舟中流的活潑刻畫。漢武帝與群臣祭祠后土之後,坐着樓船度過汾河,但見河核心翻滾起白色的鱗鱗水波,這時樓船上宴飲正酣,簫鼓齊鳴,樂工歌伎們唱着舞着,與那艄公划船的聲響高低響應跟,不停於耳。這一層每句均包含兩個動詞,順次泛、濟、橫、揚、鳴、發的陳列開來,將「忻然中流」的熱烈局面彩繪得聲情並茂,呼之欲出。
八、九句「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多少時兮奈老何!」為第四層,是作者本次行幸河東,樂極哀來的深沉感慨。過分的歡樂之後,又帶給人哀怨的心緒,芳華難再,老之將至,因此不得不及時行樂了。這一描狀天然景物後的頭腦歸納,仍不擺脫了現代騷人墨客的低沉情調。正象漢武帝本人一樣,既有平南越、斥匈奴、興太學、崇儒術的武功武功,又有敬神仙、請方士,因橫徵暴斂至使「流平易近愈多,盜賊分行」的錯誤(見《漢書》卷四十六《石慶傳》),所以這首《秋風辭》既有不少天然流暢,使人成誦難忘的秀句,又有嗟嘆人生長久的虛無色彩。
3、賞析
詩開篇寫道:「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陣陣秋風卸白雲而飛,岸邊的樹木已不復蔥鬱,但是紛紛飄墜的金色的落葉,為秋天襯著了一副斑斕的背景。大年夜雁蒼鳴,慢慢擦過檣桅……短短兩句,清遠流麗。
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三:「秋風百代情至之宗。」秋天乃惹人思情,雖有幽蘭含芳,秋菊鬥豔,然凋零的草木,歸雁聲聲,勾起漢武帝對「才子」不盡的懷念之情:「蘭有秀兮菊有芳,懷才子兮不克不及忘。」此句寫的綢繆流麗乃一詩之精華,正如張玉谷《古詩賞析》卷三:「此辭有感秋搖落繫念仙意。懷才子句,一篇之骨……」
「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蕭鼓鳴兮發棹歌」三句,極力描述漢武帝泛舟中流、君臣歡宴景緻。當樓船在汾河中流緩行,潺緩的碧水,登時揚起一片白色的海浪。在酒酣耳熱之際,不由隨着棹櫓之聲叩舷而歌。
緊接着卻呈現了「歡樂極兮哀情多」。君臨世界,當鄙棄一世,仰望環宇之間,應慨然得意失態爾。何來如此幽情哀音?王堯衢《古詩合解》卷一一語道破:「樂極悲來,乃情面之常也。愁樂事可復而盛年難在。武帝求長生而慕神仙,正為此一段苦處難譴耳。念及此而歌嘯中流,頓覺興盡,然自是絕妙好辭」本來,即就是君王也免不了生老病逝世,面前的高貴繁華終有盡時,人生老之將至,全部一切也會隨着逝世亡不復存在,所以又怎能不因為「少壯多少時兮奈老何」而傷悼呢?